Ｃａｆｅ′

在這樣的年紀，寫下什麼都是非精確而變動的：
例如出現大量的「或許」大量的「感覺」大量的「自己」，而什麼又是「自己」？
大量的問號與無病呻吟。
背景音樂該是那個搖滾樂團，並排斥自覺，驕傲當道。
明明從前如尿順溜的排泄筆記，不知何時，
何時已經充滿立可白與刪除線，並以藉口代以抗拒勤寫。
書倒是依舊丟在角落，創作慾基本上不與課業有關，這是我目前能肯定的方向感。
並要嘗試模糊視野以達到純然的流動、逃出、編制、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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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量語句、斟酌ˇ詞彙，這樣的事情，宜吹毛求疵。
但但但但但，至少在日記（這真的是日記嗎？）就放鬆一些吧。
我非常意圖從他們（你們）身上挖出什麼，
穿過束縛太多的言語，並盡量避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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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最後一排想專心上課──根本是天方夜譚，
連抄筆記頭都要扭來扭去，不然不出三秒……好啦大約三十分鐘，
如此充實的英文課就成睡眠大會 -3-
說實在我真的好久沒坐最後一個，而且是極度不專心那種，
大概是不想上課的懶意都被病假磨掉了，真不知算好事還壞事。
嗯，然後我要寫小說。

「跳過圍牆後是佈滿從校內大樹所灑下的大把落葉的小路，
　跳過圍牆過後是條普通且蕭索的小徑，佈滿從校內大樹灑落的枯黃落葉，
　在我和學長縱身躍下牆頭的一瞬間發出裂碎的乾脆而乾扁的碎裂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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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有很多海洋音樂季，可以有很多地下樂團專輯，
可是你只有一個十六歲。
無盡輪迴的十六歲其實，並不好受，
你必須一次次面對自我膨脹和自身衝擊：
「他們是──他們又是──他們兩者不同，但我──」
最後發現自己歸回原點。

不，你或許會說這樣也太誇張了，要清楚青春煩惱如潮，
但你警覺他人的青春只有無數Fresh──
魚腥味之類預感也好噢──Fresh、新鮮味。
可你只有鍋魚雜湯，並且要持續吃上半年。
昨天的鰻魚好味便成今日之鱸，你對鱸沒有反感只是厭倦，
厭倦像鯨魚一樣把你滾進鯨鬚間刮搔，
旁邊滾著你的數學課本、球鞋、杏仁餅乾……
刮取古生物在鯨腹沉積的膩油，你開始在鯨腹裡寫作，
即使你相信自己一輩子逃不出去了吧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