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接到學校借書證
和朋友興高采烈混去圖書館
借了《伊豆的舞孃》、《燕子》和《國境之南、太陽之西》
川端康成、朱少麟和村上春樹
平實組合

其實不該借書
為了採訪朱學恆這檔事
不斷研究奇幻,把《魔戒》當成課本
翻翻凡姊推薦的《伊豆的舞孃》,川端含蓄的筆法雖好
但在這講求快感的現世
只會產生緩慢催眠感,就像看魯迅《狂人集》所產生的疲累
至於《燕子》,還不甚了解《傷心咖啡店》的我
是否仍有資格閱讀朱少麟?


村上的書倒如零食一般
本來還想著『把魔戒研究好再來好好享受吧?』
不過我一向不是克制力集中的傢伙
終究在眾人排練國文話劇時隨便掛名編劇
偷閒地拿起書本

那正是文學獎截稿日前一天
苦惱手頭上那篇散文<家>的語句氣氛
找不到切確的形容
然而《國境之南、太陽之西》就像是把鏟子
挖掘出記憶重埋下那個支離破碎的我


《國境之南、太陽之西》劇情部份似乎是獨立出來
要說村上想要描述什麼
大概是生命中一連串的錯誤
和一種問題關乎,宿命

我並不曉得當獨生子的感覺
但是僕(日文的『我』,村上系列慣用主角)
對於想要兄弟姊妹這種議題的觀念,我非常贊同:
「現在在這裡的我,是在一直都沒有『什麼』的情況下長大的我
 如果有了『什麼』的話,我就應該會長成和現在不一樣的我
 所以現在在這裡的我,去想如果我有了『什麼』的話會怎樣
 我覺得是違反自然的」
就像島本說的那句:
「在中間性不存在的地方,中間也不存在」
沒有中間,只有此端和彼端
跨過了那條界線
「非常遺憾的是,某些事物是不能往後退的
 那一旦往前走之後,不管怎麼努力,都回不去了
 如果那時候有什麼絲毫差錯的話,就會以錯誤的樣子凝固下來」

看完很震撼
這就是我一直試圖在<家>裡表現的感覺
是不是到了一定年齡就會相信這種宿命
改變不了過去的無力
只能任久遠時空慢慢腐朽
「大家都要一一消失掉,我想
 有些東西像被切斷一樣卡一聲消失,
 有些東西需要花些時間,像雲煙一樣慢慢散去
 『然後最後只有沙漠留下』」


秤曾經說,<家>有種淡淡的哀傷
我只知道那是壓抑過後的哀傷
想宣洩在胸膛強烈撕攪的心痛
卻又怯步於公開後的現實
也不認為能在電子報打出那些字句
我還在逃避,對不起
雖然清楚這樣不過是繼續折磨自己
仍然害怕跟秤講過的那件事

”對,我沒有家
 所以我害怕失去朋友
 失去我僅能握住他們的手的他們
 一輩子住在深淵看不見陽光看不見他們
 精神或肉體都沒有辦法算是完整
 然後緩緩失去生命”


感覺精神繃緊到臨界點
對什麼事情都無法正確回應
看到朋友在網誌傷心的字眼
我卻想不到任何安慰

明明知道,就是因為拒絕了別人
才害的朋友一個個消失(老王,對不起)
但我已經找不到能繼續微笑的理由
失去給人活力勇氣的那種力量
對W、秤還是CK來說
或許我已是毫無所謂的一個人
只能緩慢崩解

「每天每天重複看著太陽從東邊的地平線昇起
 通過天空中間,往西邊沉下去之間
 你體內的某個東西忽然啪一聲斷掉死去了
 於是你把鋤頭丟在地上
 就那樣什麼也不想地一直朝西邊走去
 朝著太陽之西
 然後就像著了魔似的好幾天好幾天都不吃不喝的繼續走著
 最後就那樣倒在地上死掉了
 這就是西伯利亞歇斯底里」


『每個人,總會埋起與社會銜接不上那部分的自我
 我的那一部份因為村上的《國境之南、太陽之西》甦醒了
 但卻只能靜靜的活在心裡,等待獨處時去咀嚼那孤獨』
這是博客來某位讀者的書評

只能在電腦前無聲贊同的我
能夠撐到什麼時候不是很清楚
我會盡殘燼所能
傳達給大家我僅存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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